10月9日,由北京作协、房山区委宣传部指导,区文旅局、区文联、区生态文联、区作协主办的凸凹《京西故事集》分享会在房山成功举办。
这是北京“十月文学月”系列活动分会场活动之一。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北京作协主席李洱,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教授、著名散文评论家李林荣,北京作协驻会副主席周敏,著名作家、北京作协理事、房山区作协主席、《京西故事集》作者凸凹;区生态环保局局长、生态文联主席米忠诚,区文联主席郝金英,区委宣传部副部长高士军,区文联副主席任建新等领导和嘉宾出席分享会,会议由区文联主席郝金英主持。
《京西故事集》是著名作家凸凹最新创作的短篇小说集,由北京出版集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这部书作为北京市委宣传部“北京宣传文化引导基金项目”之一,被中宣部出版局和中国图书学会推举为“中国好书榜”五月份入选书目。
分享会上,专家从专业的角度对凸凹的创作道路、文本风格及作品价值给予精彩点评;房山宣传思想文化战线的领导嘉宾从繁荣山文艺创作、推动房山文化建设的角度作重点发言,分享读后感。专家们认为,《京西故事集》独具风格,既是京味文学代表之作,也是一部解读西山永定河文化带内涵与外延的形象文本。小说所描绘的京西的历史、风情、传奇和时代嬗变,展现了人的欲望和土地上的生态浑然交融。既描摹世象,反映新山乡巨变,又揭示人性,以悲悯的审视和批判为底色,深刻揭示民间的生存状态、情感样相和生活智慧,呈现出文化眼光、温暖叙事和人性关怀的艺术品质。作家虽立足京西,但以世界乡土文学的经典为坐标,深入北京的乡土文化肌理书写,为世界乡土叙事贡献了中国经验。
领导和嘉宾们对《京西故事集》给予高度评价,认为故事集的出版发行是今年北京文学界的重要收获,是新乡土文学的扛鼎之作。凸凹作为北京文学的代表性作家和京西作家的领军人物,开辟了乡土文学创作的独特风格,引领着房山文学界的创作风向。其文学风骨和文学成就,撑起了房山文学大区的骨架,照亮了京西大地,为中国乡土文学创作提供了镜鉴,同时也为首都全国文化中心建设贡献了房山力量。
李林荣(著名散文家、评论家):
凸凹老师近二十年来,每一次有了新的作品都会及时的发给我,让我学习。所以我既是凸凹老师的一个朋友,也是他作品的一个忠实的热心的读者。所以今年他又新出了他的短篇小说集,《京西故事集》,首先我替他感到高兴,也祝贺他又收获了一个很厚重的创作的成果。
今天来到房山现场,我看到很多房山本地的作家,还有一些老朋友,都在北京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跋涉了很久,而且也有很多积累。每次提到房山作家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感觉,我好像看到,都受到了凸凹的影响。他的散文创作,他的短篇小说、中篇小说、长篇还有他的文学评论,我觉得不光是在北京,整个文学界都有影响。特别是像其他很多跟他一样量级的作家一样,不光在墙里开花墙外香,而且特别的难得是,他还能够把自己身边的文学热土,身边的社会氛围,这种文学的人才,能够照亮,能够温暖,能够激励,并且能够在文本脉络和文本细节层面上能够呈现出来。大家有意识的或者无意的毫不自觉的都会在创作和文学思考和文学创作当中受到他的影响,我觉得这是一个作家真正实力的证明,他是落地的作家,而且是扎根的作家。
我觉得今天我们这个时代,都是特别强调人在社会生活尤其在文学文学世界里面,独特个性表达的这样一个大的氛围当中,真的要在创造性的文字劳动当中去体现出膜拜追随和跟从一个作家的写作,而且在每个细节上都会有很多从文本上看起来好像是模仿者,好像是追随者。我觉得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成就。就是说他是一个有内在的精神辐射能量的作家,不光是自己一路前行,后面还带动了一个在北京文学最近这二三十年的格局当中呼呼有生气的,而且确实在各个方面各种题材的创作当中产生了很多很值得珍惜,很值得重视的文学的苗子也好,或者说文学的一些厚重的积累也好,产生的一些中老年年龄段的一些作者也好,催生了很多很有特色的作品。所以我觉得走到房山就好像是跨到了一个文学积累特别深厚的一片热土上,而且在这个地方,最近这二三十年凸凹自己在成长,而且他的背后我觉得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我觉得这是一个作家特别大的成功,就像李洱主席在上海念书的时候和在河南家乡工作的时候,以至于到了北京在现代文学馆到今天在北大也是一样,不光是一个飞升在中国文坛前沿的作家,同时还是一个能够带动一片地气,引领一个队伍的人物。而且这个队伍不是靠自己的某种职务身份,确实在创作当中和阅读当中,大家感受到他文学创作独特的魅力,而且有强烈的认同,这是真正受到同时代的作者和读者尊重的一个作家,有实力的作家的一个表现。
所以一走到房山,我觉得首先应该表达这样一层意思。
其次,凸凹在中国的文学创作领域,在当代文学创作领域,他的形象是多重的,就像刚才李洱先生提到的,在90年代的时候,他一开始是以散文起步,创作具有浓郁的书卷气的散文名世的,呈现出上世纪90年代的青年一代人独特的思考。
90年代是一个整个我们中国社会文化开始从奔放激越的状态慢慢的沉淀下来的时代,在那个时代里面青年人也显得比较深刻,但同时在90年代的时候,土壤也是从80年代成长起来的,带有80年代那种犀利和特别激进的那样一面,到了90年代以后经过沉淀,那么凸凹的文学创作从那个时候起步于散文,表现出当时新散文潮流,当时中国散文界出现了在90年代中后期陆陆续续的包括凸凹在内,推动和参与了中国新散文创作潮流的崛起。
在新散文潮流的崛起的过程当中,看到一种新的散文创作的气象,实际上是那一代从80年代一路走到90年代的青年人,当然是比较优秀的,在文学领域也是比较有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的这样批作者。一方面有80年代的热血,同时又有90年代的深沉,两方面都在当时他们的创作当中,尤其是散文创作当中率先表现出来,所以那个时候凸凹的形象就是那样的。
但是与此同时,凸凹实际上已经开始尝试长篇小说的创作,所以他和老舍先生一样,和我们北京作家一样,虽然没有特别的约定,但是不期而然的形成了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北京这块地方产生的重量级的或者优秀的作家,在最早开始创作的时候,以老舍为代表,老舍第一个突出代表,甚至在老舍之前还有很多满族的作家也是一样,一进入文学创作世界不是一些小的作品,而是写大的作品,因为我们今天的话就是从长篇开始起步,凸凹真正的文学创作的起步之作,实际上不是在当时已经产生很大影响的散文,而是长篇小说。
最早那部小说我今天重读,那部最早名字叫《慢慢呻吟》。今天我觉得仍然是很有冲击力的,对社会生活的那种全方位的认知,对人物心理的刻画独特,社会氛围独特的时代氛围那种捕捉,都是很有功力的。朝前看朝后看,包括凸凹自己的作品,这个也在内比较一下,我觉得《慢慢呻吟》是一出手就是很有大家气象的一部作品,尽管他当时年龄还是非常的年轻。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爆发”,开始了长篇小说和散文创作以及短篇的小说创作,还有文论评论几方面共同出击的这样一种创作姿态姿态,其实是有点应接不暇。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尤其凸凹不是一个专职作家,他在90年代的时候还曾经当过乡镇干部,那时候真正的离开文学界做他自己的本职工作,而且那个时候我们中国乡村发展是最步伐最凌乱的一个时候,比如乡村的那种社会矛盾,或者说建设发展遇到的难题是最多的时候,所以我想那个时候当乡镇干部时间上精力上根本不可能去投入到文学文学创作当中,有很多的一个比重,但是那个时候凸凹却开始了至少是三面开花的创作小说、散文和文学评论,那么同时向前推进,所以在这一点上来讲,我觉得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隐形作者。
当前这个时代少数的几个在创作方面的超级劳模,其创作量和创作频率一直保持非常高的人,凸凹算一个。我觉得这种人是很奇特的人,尤其像我这样的人,特别应该向他致敬和学习的。我觉得一个人要应付很多性质不同的工作,而且都做得很有成就太难了。
之后就是系列长篇在刚才来的路上和李洱、周敏交流,在北京,凸凹是召开作品研讨会最多的一个作家。在北京文联还有房山都做过研讨,就是他《京西三部曲》,其实不光三部曲前,前面还有《玄武》和《大猫》,对,十二部长篇可能都研讨过。
凸凹十二部长篇大部分都是取材于独特的社会生活的场景,就关联到整个北京整个中国社会的一个大的变迁,所以我觉得我们总说贾平凹、王安忆在文坛是以长篇创作的秘籍而著称的,其实在北京在房山也有一位就是凸凹,而且凸凹的角色和社会工作和他本职工作,还不像贾平凹和王安忆一样早知道就定位在文学界,所以我觉得这些都是特别值得赞美的,而且也是特别值得学习的。
接下来我把这个话题集中到今天我们研讨的一个主题分享,这个主题就是《京西故事集》,23篇短篇小说长短不一,主要创作是2007年到2023年,也就是说其中一半的作品是包括我刚才介绍这个背景当中,那个时候他创作最忙,创作最多,创作频率最高,工作也特别忙的时候,也是他的12部长篇小说,后面的10来部陆续酝酿陆续写作的那个时候。我说我看那个2007年的这个《京西故事集》,20 07年写的这这十来篇,我的感觉就是我跟那个凸凹交流,我的感觉是那个时候他写的那12部长篇,甚至于可能是为了完成这些长篇而进行的一个热身。比如说刚才那个李洱提到的那个《京西逸民》里面,我觉得有一个前身是一个主人公那个绳子的前奏,或者说那个雏形就是这个朝兵当中这个队伍,特别像,但是又不一样,体现了它是思考当中的一个过程性的一个中间状态。说到这我就想,如果我们有那个冲击长篇创作的准备或者想法的朋友们,大家可以把《京西故事集》当成一个实习或者感受长篇创作需要怎样的一些储备动作,这样的教材让人快乐,因为前面这十几篇, 2007年的作者紧接着在创作时间上就连接着说当时我们刚才提到的京西题材中又有时代特色的、有深度的,那些长篇创作都可以看出长篇创作的一种这个预先的画面。
那么怎么进入有质量、有深度、有厚度的长篇创作?我们这个进一步比前面这样2007年期间这几篇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活生生的一个创作的样例,就是长篇构思,是可以从中短篇小说的构思当中衍生,然后推开并且让这个不断的开始开枝散叶,然后形成一个长篇架构,最终的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短篇小说的一个雏形。
后面这几篇实际上已经是结构,那个时候大家好多人躺平了。许多人忧心忡忡,对未来感到非常的渺茫,甚至绝望。凸凹在疫情期间创作,好像进入另外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我阅读的感受就是后面这几篇进入新时代, 2020 年如果顺着读下来,很明显能感觉到前面几十篇中短篇连接着长篇小说,又标准、又规范,一流的长篇小说的那种语言的气象、构思的气象。
后面20年代以后的这些作品整体特色就非常鲜明,和前面不一样,他的个性就是接近凸凹现在的生活状态、精神状态、心理状态和写作状态的那种独特气象就呈现出来了。
如果要用一个名词的话,我愿意把它说成是对于话本小说悠久的也是一个辉煌的,同时也是一个特别深远的叙事传统,民族我们民族特色的叙事传统,还有从明清以来特别流行的流行在文人群体当中,精英阶层当中,知识精英阶层和官场上的精英阶层当中的。
另外一种写作就是笔记体是传统的话本小说和笔记体的小说两种,历史很悠久,民族特色非常鲜明的叙事,文体的一个转化,当代的一个糅合,就是从《安娜》那开始,应该是从秋山这儿开始,秋山和日子这儿就开始,到了这边目录上正好是右半边,表现特别明显,它的叙事风貌完全不一样。
我刚才刚开始读这部分的时候,我感觉到好像慢慢的顺着篇目去读的时候,好像进入了一个赵树理式的那种叙事风格开始重新呈现了,因为我们在乡土题材或者说中国短篇小说创作的领域里面,赵树理的那种写法好像慢慢的被淘汰了,他就不怎么提了,但是在凸凹这儿突然又激活了,特别像赵处理短篇小说创作表现最好的,那个时候也像中年以后的刘绍棠,也就是他作家那种个人话语,超过了这个人物语言,也超过了这个故事的氛围,就是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些小说是由一个特别自信的人,也是在文坛上或者在社会生活当中历练很久的人,他用自己的腔调在说形形色色的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各种各样的故事,也就是叙事本身出现的非常的显着虚实本身的特色,被强化到了人物超越故事这样的前所未有的强度。
我觉得这种文体我们今天老讲,怎么样创造性的去转化和发展我们的传统文化,对我们的小说家来说,对作家来说有很重要的一个事,就是怎么去面对我们中国传统的中国传统的叙叙事艺术,体现在戏曲,也体现在小说,也体现在过去有社会上的那些勾栏瓦肆里面那些说书人,他们共同融入起来的画板,这些传统实际上在当代社会生活当中都有运用的必要,也都有运用的运用和发挥的空间。
这是我从这个文笔脉络上,说那么多了,我最后说几句话,整体来讲我觉得这个布局,同时刚才说的是其他两步。作为23篇一个整体,包括后面《对话》合在一起正好是24篇,因为他有这种价值。就是这些年来我们很少能够看到围绕着一个地方、围绕着一座城市,围绕着一个在文化上、历史上具有它自己整体形态的一个生活巨作、完整的、细腻的把老农、工、商各种不同的男女,加上官员各种社会身份和社会状态的人,生活状态的人都像风俗画,像清明上河图一样的风俗画。就像我们过去看到的年画一样,会有人物出现给他猛地聚焦,给他浓度描写,然后形成一个完整的画面,这样的系列作品,这样的中篇小说集,在最近一些年,我可能看得少,在最近一年新的这个文学书法当中比较少见,所以我觉得《京西故事集》这个书名里面这个京西主题词还是非常必要,它呈现了整个这 23 篇小说故事场景当中。
现京西在我们北京的产品特色同时连接着,因为我觉的京西也是最近二三十年我们北京人过去所穿梭的那个郊县区城区和老城区在深度的进行整体化和这个如何建设和如何发展建设当中肯定是做最好的一片区域,现在包括科技的,包括生态,包括一些大基地都建立起来。从这个城市景观上来讲,房山有和北京城区就现代化住宅区和行政区域一样的区域,也有特别传统的,在其他城市见不到工业的区域,还有特别淳朴的效果,所以我这个清晰能够看到立体的就是北京30年代发展历史,全国城市化建设和融合的发展进行立体画面,这个立体画面在我刚才提到的其中一片地域和体内一个整体人群进行表现的角度或者作品或者系列作品表现非常少见。那么《京西故事集》我就是在这方面补充了一个文学方法论方面一个空白。同时我觉得这个在可读性上来讲比长篇它也有它的一个优势。
长篇可能要人物事件,要维系在核心人物,因为在一个主要的情节上,这个23天短篇小说家对社会上各色人等这个聚焦和描述变成一种散标式,不必要去物理长篇很多,需要维持一个主要的形象或者主要人物这个起落落的这个命运变化,它可以形成一个散焦式的所有特色人等不同的生活状态都可以给予平均的表现,而且都只是表现一个侧面,因此就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点,符合我们生活常态当中各种不同的人去打交道。
在我们今天的中国文学创作当中,我觉得有一个可能,其他作家没有意识到,但是如果拿着凸凹文学创作,甭管是做到长篇小说还是短篇还是散文,因为一参照我们很容易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现在很多作家写作的过于自我,取材也好,主题也好,这个设意也好,就是贯穿在作品当中的这个意图或者想法、思想感觉也好,都比较封闭。在我的这个二三十年打交道的过程当中,我觉得凸凹就是特别纯粹特别纯正的一个文人,但同时他和我们这些在学校里面或者在某些单位里面泡了很久,然后带着很多习气的人不太一样,他有纯粹文人所没有的洒脱,甚至于我觉得有点放荡不羁,因为他是那个完整的人,其他很多人变成暴龙人了,格式化,他除了格式化的一面,除了那个身份感特别强的一面,他们有比较那个完整的鲜红的那样一点。体现他的作品取材和主题命运就是他的作品往往会关联,在我的感受当中,就和凸凹本人的生活离得比较远的一些人,比如说小区里面那些拾荒人、捡破烂的人,还有到现在可能还在内心深处理念上特别传统,特别纯粹的乡土生活这种习惯。甚至于到现在精神世界已经一多半停留在过去年代。
还有一些人是在官场上,本来是很顺利,但到了某个时候,突然就已经好像有一种什么特殊的感受,一触动停止了我们的俗话说向上爬,或者说,嗯,不断进步的那样一步,然后回到了一个其实在我们今天这个内卷的时代,内卷这种气氛越来越浓厚,这个时代里面很少见的一种状态就不是他,而他是放弃,也不是放弃,好像从这个积极进取的儒家所倡导的那种传统人格中,一下子退回了,在当代社会当中,我们只能在书卷里面去欣赏。
但是在社会现实当中往往有做不到的道家那种生活。那么这样一些复杂多面的生活形态和人群在托的小说当中得到了同等的关照,他对这些保持着对这些和他自己本人的生活状态离得比较远的生活的选择,包括精神状态,他有浓厚的而且是同等的兴趣,因此他都写得非常细腻,所以我觉得凸凹的中短篇小说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细节充满生活实感,这是其他很多作家做不到的。
我觉得我就从我自己,因为我自己受职业所限,受自己生活空间这个局限,对其他人的观察不够,有时候也没有兴趣,因为生活节奏和工作节奏太忙了,没有兴趣细腻的、诚恳地去关注。因此,假如有一天或者要有个想法,要有计划给你写的时候写不出来,只能很粗疏地写。
我在看别的作家很多很多作品的时候有一种感受,我觉得作家不是不想写好,而是他写的时候调动不起那个经验,那时候他对其它接触,其它状态不如自己,或者比自己更好的,或者离自己比较远的那些人,他没有日常生活当中期待,很设身处地这种思考问题,因此写不出那样的经验,在凸凹的作品里面突出的体现这一点,就是他如果用的用一个术语来说,就是他对生活当中他怎么穿关切,和他对自我的那种体验是同等层、同等地域,因此在作品当中呈现出一个比较,我觉得是比较接近最纯正的小说应该有一种文体的特质,就小说是文学世界里面用来凝聚社会上不同,在现实生活当中,在不同生活状态、不同处境当中,人们对人作为人最牢靠的人最底层的那个精神关系。其他的文体我们不是趋向于分裂,比如小说,比如散文。
散文写作可能在很长一个时期是把大家在那个生活当中本来很一样、很模糊的状态,在散文当中写得越分裂越具有个性越好。戏剧和传统的戏剧和最纯正的小说,哪怕是最现代艺术小说,因为它实际上是从人的精神世界的最深处,社会生活、个人生活的最隐秘的角落里面,把人,生活表现当中可能的存在是千差万别一样那些人紧密地联系了一次,就写跟过去老话就是写出人性的共同,或者说在一定时期写出一些阶级之间的可以对话那样关系。
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来讲,凸凹是一个深刻的作家,虽然他是一个俏皮的、一个活泼的、有趣的作家,同时他是用自己那个对生活,我总觉得他内心是一个超级的乐天派,他对乡土生活、乡土文明和乡村生活方式 在当代可以看起来乡土有些研究家有些作家在认识上,他们反复的在强调,就是乡土文明的一个衰败,乡村生活发生的崩溃,原生态的消失。我们在凸凹的作品中看到的恰好看到相反,而凸凹这种相反的表现和相反的认知是建立在对强大的对乡土文明在成长融合的过程当中,仍然可以作为高速发展的优质化的这种生活的这个面貌,呈现的越来越完整、越来越深刻的时代,乡土,也仍然是有活力价值的一个精神和生活的方面的一个资源。所以我觉得很多写农村,或者说写乡土,写进城的,这个出生于农村,但是进了城以后在城里安居的人,都会写到这些人遇到的种种挫折,或者说在道德上出现这种迷茫和失败,凸凹把这些都巧妙的避开了。在 23 篇《京西故事集》里面,我只看到一篇是写生活比较幽暗的小说和幽暗的图片,就是一篇皮实。但是这个皮实的主题是尽管幽暗,尽管家里有个逆子,有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个父母两个人也没什么办法,因为这个才艺也不够,但是最后就是人物内心很倔强,一个感受就是人要过得皮实,这个皮实用酸词来说,其实我们要坚韧,这个坚韧是包括了一定要抛弃你生活习惯和消除能力,没有办法拯救的那样的逆力。那么这个父母绝对不能够沮丧,父母没有绝望的道理。因为在相处过程中凸凹所看到的是不光可能会承担,或者说那个滋生一些阴暗,甚至是罪孽的同时,它还能够把这些时代就像一个自然界,藏污纳垢在城市场上的垃圾,在乡土,它就是大自然这个万物循环当中这样的,在这个废弃的一个生活资料下一个循环,这个下一个环境当中他又会成为自己的热量。所以我觉得凸凹的这种小说不光是好看的作用,而且是治愈作用,对今天不管是生活在农村,还是生活在城市的人都有一个一种温暖人性的力量。我可能说太啰嗦了,就这样吧。
昨天凸凹老师跟我说一说他的作品和其他的京味也好,京派也好,有什么不同?刚才说的就是所有这些,我刚才强调的这些都是有独特性的,都是在上至老舍先生老舍先生作品最后实际上是归于绝望,但是他绝望的可能是北京人普遍意义上的北京人可能是文化程度不高,混迹在城社会生活的中层的人,他是绝望的。
还有作家刘绍棠,刘绍棠其实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纯美的作家,中间的自己经历很多转折,因此慢慢的有些变化。但是前些年我跟凸凹特别交流过,就是刘绍棠晚年的时候被人忽视的,刘绍棠晚年回到京都,北京京郊,又回到了他早年成名的时候,写作这个记载当中,他运用了大量的传统戏曲元素,也在小说当中营造了传统戏曲当中大观园的格局,故事格局,写出了他自己想象当中的优美的京都农村,总会有美好的人,美好的故事,美好的希望。所以刘绍棠最后是用诗意的写作,优美的写作,借着传统戏曲和当代小说,实现了对乡土文明的回归。我当时跟凸凹沟通就是绍棠先生惋惜,我觉得很重要,但是绍棠的回归比较重要,但是对广大读者来说,没有必要,因为广大的读者的生活状态比绍棠晚年接触这个生活的空间要复杂的多,要广阔的多,但是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刘绍棠到最后用倔强的创作努力,证明了对他这样一个饱经风霜在城市里面早早的出名了,后来又风霜雨打,经历了很多一般常人能想象的一个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最后能够慰藉他,能够治愈他的仍然是心心念念,尽管我觉得他心里应该知道,乡村早就是是那样,乡村可能没有东西也不用说,但是最后找到的不是城市里面那些高大上,那些知识、那些口号,而是最后回到农村,但是因为他最后身体不太好,生活的这个活动空间也变小,所以他喜欢的只能是失意的、悬空的,凸凹把这样一个在刘绍棠创作道路上出现缺憾,还有实实在的生活经验,扎根京西的生活选择,他可能可以到城里去,但是他到城里就不一样,非常容易啊。还有这样一个扎扎实实选择,把那个刘绍棠走过那个道路,最后没有特别能够充实起来的方式缺憾,在他这得到了,很难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