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充满意外。有人说,2021年是教育改革大年;有人说,2021是直播补税大年;有人说,2021年是反垄断大年;还有人说,2021年是消费互联网合规大年。互联网造富神话关上了最后一扇大门,那些已经功能名就的大佬们也选择了各自的结局,让人意外的是,有人在鼎盛之时退往“诗与远方”;有人在巅峰时刻突然出局;也有人在黑天鹅到来的时候选择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转型自救。

1 意外·退二线

他们曾一手创办自己的商业帝国,身价在短短数年间实现暴涨,但随着企业步入十年这个节点,这些创始人却出人意料地选在当打之年退居二线。

张一鸣:38岁“退休”

2021年5月20日,38岁的张一鸣选择卸任字节跳动CEO,创下互联网巨头掌舵者“退休”的最小年龄。比起管理和社交,张一鸣更喜欢研究组织和市场原理,喜欢自己上网、看书、听歌、发呆。他在宣布卸任的邮件中也带着浪漫主义色彩,“在公司2012年的商业计划书中,我对团队说,希望大家把创业的过程当作同行去欣赏风景的旅行。希望大家支持我在这旅行中的‘旅行’”。

但“退休”并不影响财富增长,根据软银估算,张一鸣的财富增加了195亿美元。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他让这家TikTok的母公司保持非上市地位,从而免受市场波动的影响。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22.jpg

张一鸣。图片来源:新华社


黄铮:也转投生命科学研究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25.jpg


即便此前已卸任拼多多CEO一职,不到41岁的黄铮在当打之年彻底“退居二线“仍出乎无数人意料。更让人意外的是,宣布辞任董事长职务之时,拼多多股价持续走高,其身价也随之暴涨,而他却选择拿出股份分给其他合伙人,并捐赠出部分股份成立慈善基金,持股比例减至29.4%。从创办拼多多到隐退,黄铮仅用了六年时间。但在实现财富自由、功成名就后,他却选择急流勇退,投身大佬扎堆的生命科学研究。而这一切,按黄峥所说,都源自童年那个想成为科学家的梦。

宿华:回归战略“远方”

互联网行业在2021年迎来了真正的强监管时代,与时代红利一起退场的还有众多互联网企业的当家人,其中就包括快手联合创始人宿华。今年底,宿华辞去快手首席执行官一职退居二线,仅保留董事长、执行董事以及薪酬委员会委员的头衔,未来将更专注公司的长期战略。今年以来快手股价下挫严重,抖音和微信视频号对其前后夹击,以宿华和程一笑为主导的“双核心”模式开始被外界诟病拖慢快手发展脚步。在面临更多未知的当下,或许宿华回归战略“远方”,程一笑回归业务本身,才是快手应对挑战的最优解。

2 意外·跨界

他们是业界的风云人物,其个人就是企业最大的IP。然而,当他们或主动或被迫转型的时候,却选择了一条让人意想不到的赛道。

罗永浩:笑到最后的主播

“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2021年的罗永浩用行动诠释了这句话。曾经的老罗是“行业冥灯”,但在直播电商行业,他却成了2021年笑到最后的人。先是将交个朋友从北京搬到杭州,然后是直播间进入7x24小时不断电直播,“罗永浩”主账号之外,又孵化出多个垂直带货账号……

老罗什么时候开始再创业?“还完债的当天……不,第二天”。2020年一整年,罗永浩都在为即将还完债务做预告。就在刚刚,罗永浩被执行人信息清零。虽然并不代表债已还完,但他已然锁定了下个创业目标。一个月前,他在微博正式宣布,下一次高科技创业将是VR/AR/MR。没人知道老罗的下次创业能不能成功,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28.jpg

罗永浩(右)在直播。图片来源:罗永浩直播间


俞敏洪:与罗永浩重逢

俞敏洪一定想不到,若干年后,他将在直播带货这个领域,和曾经的新东方老员工罗永浩狭路相逢。只是一个是为了还债,一个是为了转型。轰轰烈烈的“双减”从年初预告到年中靴子落地,包括新东方在内的教培企业纷纷踏上转型之路。

在剥离了K9业务后,新东方选择创立农产品直播带货平台“东方甄选”,并于去年底首秀亮相。俞敏洪说,“直播也是不容易的。我知道薇娅、李佳琦一直播就是十几个小时甚至二十个小时,没日没夜地努力,没有一项行业是好做的。”不过网友表示,也许比起他想对标的李佳琦、薇娅,俞敏洪更应该向老下属罗永浩学习。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30.jpg

俞敏洪。图片来源:新华社


雷军:最后一次重大创业

2021年3月,热度维持了七年之久的小米造车传闻终于迎来答案。雷军为小米汽车项目亲自站台,并将其视为“人生中最后一次重大创业项目”,初期投资100亿人民币,未来10年预计投资100亿美元。更让人意外的是,雷军选择了看似难度更大的全资“自研自造”的路径,自行搭建汽车研发团队以及分两期建设年产量30万辆的整车工厂。

同时,小米还投资布局了62家智能汽车相关企业。对于未来,雷军“一心二用”想要同时实现两个“小目标”:在2024年,小米手机销量全球第一的同时,小米汽车也实现量产。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32.jpg

雷军。图片来源:小米直播间


3 意外·出局

过去十年,任何赛道的投资回报与消费互联网相比都相形见绌,尤其是电商和直播带货。然而,谁能预料到,最顶流的主播和最牛的百强连锁企业在2021年不约而同被绊倒。

薇娅:被罚出局

薇娅的自传《人生是用来改变的》成了她在2021年的注解。从最吸金主播,到被封号,薇娅的出局几乎瞬间发生。前脚她还在为年货节预热、招商,后脚就突然被爆出偷漏税和罚款。据杭州税务局披露,薇娅被追缴税款、加收滞纳金以及罚款共13.41亿元,“一薇”迅速超越“一爽”“一宏”成为新的计量单位。

2021年倒下的两大主播,薇娅和雪梨都是以夫妻店的模式经营,主播负责台前卖货,丈夫负责台后运营和投资。比起单身未婚的主播,薇娅和雪梨的故事似乎还显露了夫妻档的另一弊端——没有制约的利益扩张。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35.jpg

薇娅。资料图


张近东:意外失权

从空调安装师傅到家电零售巨头掌舵人,张近东一度登上江苏首富之位,苏宁也不断缔造传奇,巅峰时期的市值一度达到了1600亿。然而,创办30周年之际,旗下苏宁易购却频频爆出资金链危机。“一部零售史,半部看苏宁”,这是零售业内部人士给苏宁的评价,其在中国零售业发展史中的地位可见一斑。但过去这一年,张近东不仅失去苏宁易购控制权,也退出了董事会。从中国家电零售巨头,到如今深陷财务泥潭,苏宁的大起大落,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38.jpg


4 意外·赢家

他们是互联网行业低调的另类,不以速度见长,却以匠心守初心。在2021年这个跌宕起伏、秩序重建的一年,他们意外成为赢家。

丁磊:第四次资本市场敲钟

2021年12月2日,在互联网赛道创业25年、以“不务正业”闻名的网易创始人丁磊在五十知天命之年, 第四次在资本市场敲钟。当天,网易云音乐登陆港股,此前网易在纳斯达克上市,网易有道在纽交所上市,网易去年回归港交所上市。

当友商们忙于整改、受罚时,丁磊似乎成为仅存的赢家。但商业世界里没有永远的输赢,正如丁磊在上市仪式上表示,网易云音乐依旧面临“情怀与盈利”的挑战。而业务拆分后的网易,能否依靠“元宇宙”续写新故事也还是未知数。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40.jpg

丁磊。资料图


王卫:一年3家公司上市

继顺丰控股后,嘉里物流、顺丰房托到顺丰同城,仅2021年过去这一年,顺丰集团总裁王卫名下的上市公司已经达到4家,总市值合计近4000亿元人民币。1993年,当王卫用父亲借给他的10万元创立顺丰时,也许想不到,28年后的今天,他会以2000亿元的身家跻身福布斯中国内地富豪榜前十。

2021年的快递物流行业持续高速增长,市场份额继续向头部企业集中,市场从价格竞争转向服务、价值竞争。与各行业顶尖选手“强强联合”是王卫和顺丰一贯的作风,朝着国际型综合物流服务商迈进,则是王卫的最终夙愿。


微信图片_20220106202542.jpg

王卫。资料图


出品:南都商业数据新闻部

策划:甄芹 田爱丽

采写:汪陈晨 徐冰倩 马宁宁 傅晓羚 黄培 陈培均 孔学劭